橘子贰號

身を焦がし 焼き切れても 道だけは続いている

【玫瑰星云11:23 | 蓝火蓝】潮湿森林

*sum:一个狗血的故事

*谷蓝帝/胡文煊(斜线有意义)

*避雷注意:含一点煊杨煊和一点灯火通铭

联文下一棒 @银和初与。 




谷蓝帝是跟着他妈妈嫁到胡家来的,漂亮又精明的女人,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勾了炙手可热的丧偶钻石王老五的魂,对她百依百顺,连带对着谷蓝帝这个拖油瓶也是和颜悦色的一张毫无破绽的笑脸。


其实谷蓝帝蛮无所谓的,他对于自己的家庭成分持有一种平和的态度,也并未长成小说里敏感又阴鸷的模样,温温和和好脾气,甚至心情好的时候勉强还能算得上是阳光开朗了。


被母亲告知这就是他的新爸爸和新弟弟的时候他也只是礼貌性的微笑,那位新父亲像是为了讨好他妈似的,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上去了,而他的新弟弟,胡家的小少爷则是腼腆地笑着。


“这是你弟弟胡春杨。这是你谷蓝帝哥哥了。”


“哥哥好。”他价值不菲的弟弟尚处于年幼时期青涩的状态,乖顺地冲他打招呼,细声细气地。据他爸介绍他还有一个弟弟叫胡文煊,在兴趣班上剑道课,晚上才能回来。


晚饭的时候胡先生让人准备了谷蓝帝喜欢吃的菜,大家围了一桌准备吃饭,等了好久也不见司机接胡文煊回来。司机打来电话的时候胡先生看了谷蓝帝和他妈妈一眼,特意避开了去旁边听,皱着眉头不太耐烦,隐约听见一句他爱回不回,谷蓝帝猜测如同众多狗血小说里一样他被他那尚未谋面的弟弟嫌弃了,胡先生挂了电话,说不等了先吃吧。


可是胡春杨不肯,一声不吭低着脑袋动也不动一下,固执地要等胡文煊一起。


场面一度陷入僵局,而始作俑者胡文煊就是在这个时候闯进来的,外面下着暴雨,他的衣角和裤脚湿透了,狼狈却又锋芒毕露,扬着脑袋弯着双细长的狐狸眼,仿佛巡视领地一样把客厅里的人打量了个遍,不似好相处的模样。


胡先生脸色不太好看,但又不好发作,只是招招手让他过来和谷蓝帝母子好好打个招呼。


“文煊,喊哥哥。”


胡文煊略带不屑的轻轻笑了下,指了指胡春杨,“你让我喊谁?我只有一个哥哥。”


那时胡文煊尚未抽条,比谷蓝帝稍矮一点,脸颊还带着点肉,不笑的时候嘴角向下撇,筑起冷漠又疏离的围墙把不喜欢的人和事物全部隔绝在外面。


一时之间谁都没说话,胡先生被他呛得正要发作,胡春杨跑去拿了毛巾给胡文煊擦头发,又拽了拽他的衣角用眼神示意他先去洗个热水澡。


尽管初见不太愉快,但谷蓝帝对这位不太好相与的弟弟的却并未有太差的印象,只觉得胡文煊的讨厌无可厚非,虽然他对于这个不好相处的弟弟也不愿过多的接触,但非要说也只是对青春期叛逆小孩的无奈。


如果他没有偶然知晓胡文煊的秘密的话,那么直到谷蓝帝上大学,离开这座城市,他和胡文煊也仅仅只是曾经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名义上的兄弟而已,他忙于考学,每日学校食堂家三点一线的过着,住哪里和谁住对他并无区别,胡文煊大部分时间也仍旧是快活的胡家小少爷。


这个如果基于他没有撞见胡文煊偷亲胡春杨,胡文煊的亲生哥哥。


他并非有意,只是碰巧被差遣去送要拿给胡春杨的资料,门没关严,就这么正好的留下了通往另一个世界分支的缝隙,透过门缝可以隐约穿着黑色体恤的男孩子低头凑到伏在桌子上打瞌睡的男孩子的旁边,脸贴得极近,从他的角度来看几乎完美重合,他实在是想象不到在那样近的距离还可以发生除了接吻以外的其他事情。


如果谷蓝帝反应够快的话也许他还能脱离这个命运的漩涡,可惜就差了那么决定性一秒,胡文煊抬起头来正对上了站在门外的谷蓝帝,所以一切都开始脱离正常的轨道,他被迫参合进胡文煊的后半个人生里。


胡文煊愣在原地望向谷蓝帝,一瞬间甚至停止了呼吸,他内心深处,最丑陋的那个秘密就这样被人知晓了,他甚至连去惊慌失措也忘了。


“你刚刚看到我...我对我哥...”他很紧张,不太敢看谷蓝帝的眼睛,但还是强撑着不肯在气势上输人一筹,故作强硬的语气透着点虚。


“嗯。”他没否认,看见就是看见了,本来就没什么好否认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胡文煊有点烦躁的抓了抓刘海,比起被谷蓝帝恶心,他本身更厌恶他自己,厌恶那个喜欢上亲生哥哥的胡文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在学校也有很多女孩子会送他情书,她们很好,很温柔,身上有甜甜的味道。但他们不是胡春杨,胡春杨身上没有那种甜味,他身上是和胡文煊一样的味道,一样的牛奶味沐浴露,一样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胡春杨抱起来也很舒服,直到今年升学之前他都还一直和胡春杨挤一张床,半夜就抱着胡春杨的身体入眠,温热而柔软。也许是胡春杨趴在桌子上写作业抬起头喊他煊煊的时候语调太温柔,也许是窗口吹进来的风太暧昧,也许是那天他吃了巧克力口味的冰淇淋心情很好,也许是胡春杨的嘴唇看上去软软的很好亲的样子,反正他很难描述为什么会喜欢胡春杨,甚至不确定这种感情叫爱,只是心里满得发胀,在胡春杨眯着眼睛冲他笑出虎牙的瞬间叫嚣着要去亲亲他。


他想,也许他生了病,不然为什么身体和心都不受自己控制。


“不会,煊煊,这很正常。”尽管胡文煊一直都不喜欢他,但谷蓝帝没那个闲心思去对一个小孩冷嘲热讽,又或者是骨子里的温柔使然,在他眼里胡文煊只是个迷茫的小孩,他伸手揉了揉胡文煊的发丝,对方难得对他没有很抗拒,“不管是喜欢男生还是喜欢女生都很正常。这不是病,人类最纯粹的感情总是最难以控制的,只要不给人带来困扰,你有喜欢任何人的自由。”


胡文煊抬起头来似懂非懂地望向他,谷蓝帝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的弟弟有双很干净的眼睛,湿漉漉的养了一池子的星星。


他伸手把人搂紧怀里,感受下衬衫下微微颤抖的身体,那个时候胡文煊已经开始抽条了,个子拔得飞快,整个人脆弱而纤细,他安抚着弟弟的脊背就好像他们是多年亲密无间的兄弟一样,那是胡文煊第一次卸下玫瑰花的刺把柔软的内在暴露在他面前。


眼泪打湿了谷蓝帝肩膀的衣服,很难有人不对那样的胡文煊动心的,发烫的呼吸,柔软的身体连滴一滴露水都会发抖轻颤,让人忍不住怜惜。他们翻来覆去折腾好几年之后谷蓝帝后知后觉发现在那个时候他心里翻涌起来的心疼其实是爱的萌芽,他在意识到自己喜欢上胡文煊这件事情之前就已经开始学会了喜欢他。


为了避开胡春杨,胡文煊开始渐渐去黏谷蓝帝,家里人以为他终于长大不再闹小孩子脾气了,也乐得把他往谷蓝帝身边推让谷蓝帝帮忙辅导胡文煊的作业。甚至连上学放学的时候他也会找借口说要等谷蓝帝来避开胡春杨。


其实大部分时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干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大家相安无事各干各的,胡文煊撑着脑袋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偶尔停下来去看旁边的谷蓝帝。谷蓝帝这人在他见过的人里面不算最帅的,可以偏偏有种干什么都从容不迫的感觉,硬生生搞得气场两米八。他听过他们班的女生形容,说他气场像爹来着。


要是能看到谷蓝帝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好了。他坏心眼的想,半张脸躲在书下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滴溜溜的转。


“谷蓝帝。”他拖长尾调,声音又软又腻像拉丝的糖,半眯着眼睛凑过脑袋去,脸和脸之间的距离太过于暧昧,眼波都成了密不透风的网,发丝扫下的阴影和喷洒的呼吸构成了最乱人心神的催化剂。


谷蓝帝本来想开口说些什么来着,在胡文煊把脸贴上来之前。对方肉乎乎的嘴巴顺着他的唇缝描摹了一圈,又伸出湿热的舌尖舔一舔,小猫喝奶一样。


只是一瞬间的失神,谷蓝帝已经错过了推开对方的最佳时机,只能任由胡文煊为非作歹,把身上的火引到谷蓝帝身上,他习惯于给自己画一个方方正正的框,和人和事都保持一个安全距离,现在这一切都没了。


窗户外面又开始下雨,很小很绵密的雨,湿润的水汽滋养了土下的种子,在胡文煊倾倒出来的过剩的情绪里疯狂生长,长出藤蔓把心脏勒得透不过气。


事后倒是谁都没有在提那个氛围使然的吻,胡文煊发泄完了之后还是在固执又认真地爱胡春杨,胡春杨是他的白月光朱砂痣,是他自己也不敢碰的肋骨,谷蓝帝懒得刨根问底探究些什么,只拿那当一场荒唐梦罢了。


再后来谷蓝帝就去外地念大学了,和胡家的交集越发的少了,那个时候胡文煊已经开始渐渐向家里坦白自己的性向了,偶尔他和他爸爸在客厅吵得很厉害,乱七八糟的东西摔了一地。


他在学校交了个男朋友,谷蓝帝见过一次,好像是叫师铭泽,长得很漂亮,后颈的头发留的有点长,有点娇惯胡文煊,夏天翻栅栏出学校给胡文煊买了冰沙的时候被教导主任抓住过一次,是谷蓝帝去把人领回来的,胡文煊抓着那家伙的手说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又指指谷蓝帝说这是谷蓝帝。他那个时候还是没喊过他哥哥,总是谷蓝帝谷蓝帝的叫,骄纵又得瑟的样子。


谷蓝帝再次见到胡文煊和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是在下雨天。


他在图书馆接到陌生的电话,点开了却是熟悉的声音,鼻音很重,低沉,又奶又黏。


他说谷蓝帝,我在你学校大门口,快点来接我。语气不容拒绝。


谷蓝帝赶到的时候胡文煊站在一小块广告牌旁边,拖着的行李箱被打湿了一大块,有暗色的水渍,他发丝尖粘着水,肩膀也被打湿了一小块,整个人冻得可怜巴巴地缩着肩膀在抖。


他说谷蓝帝,杨杨交女朋友了。


他又说,谷蓝帝,师铭泽被家里人送到国外去了。


胡文煊脸色苍白嘴唇也发青,像风雨飘摇之中的一只小舟,单薄的身躯随时都要折过去一样。


谷蓝帝把人领到附近的旅馆,放了热水把人丢进浴缸泡澡。他想起他和胡文煊第一次见面对方也是被雨淋湿,只不过上次把人推去洗澡的是胡春杨这次是他。


旅馆的隔音效果很差,隔壁房小情侣欢爱的声音和浴室里胡文煊洗澡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洗完澡之后胡文煊的两颊被热气蒸腾出一点玫瑰粉色,总算是没之前看上去那么惨兮兮了。


隔壁房的情侣还在孜孜不倦,声音弄得人面红耳赤,胡文煊把脑袋埋在谷蓝帝的颈窝里,发尖的水珠滴下来把他的衬衫全打湿了。


胡文煊的声音染了点哭腔,嗡嗡的,像拢在掌心里的蝴蝶翅膀一样轻轻颤动。


“谷蓝帝,我谁都没有了。”


他隔着头发亲亲吻了吻他的额头。


“不会的,你还有我。”


那是谷蓝帝第一次主动去亲近胡文煊,他身上有很潮湿的雨水的味道和旅馆劣质沐浴露的香精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又是胡文煊独有的味道。


两个人滚到在床上,剥开衣服的后身体是温热的,皮肤底下奔腾的血液是滚烫的。


胡文煊很白,很瘦,骨头很咯人,像株营养不良却又要疯狂生长的植物,纤细脆弱而敏感。


谷蓝帝把吻烫在他的肩膀上,粉红色的。让他想起很久以前他看过的一部电影,女主角情动之时身上也会浮现粉色的樱花。女主和男主在昏暗破旧的房子里抵死缠绵,他同胡文煊好似男女主角的现世的映射一般。


透过接触的皮肤他感受到身下的人在轻轻地颤栗,他起头就看见那双泛红的眼睛盈满了泪水,骨子里的温柔习惯让谷蓝帝下意识就道歉。


“对不起。”


胡文煊咬着下唇摇摇头,又去用毛绒绒的头顶蹭谷蓝帝的撑在他脑袋旁边的手腕,他苍白的嘴唇被自己咬出一点血色,牵动唇角扯出一个浅浅的笑。


“你温柔点就好。”


谷蓝帝笑了,眼睛弯成一弯很温柔的月亮,那正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窗户外面雨下得好大,砸在雨棚上,打在树叶上轰隆隆地吵个不停,胡文煊往谷蓝帝怀里缩了缩,他们像两条缠绕的蛇,皮肤紧贴在一起带着两个人的体温一路攀升。


“谷蓝帝,雨好大哦。”


“雨季到了嘛。”


他们一起被围困在这场大雨中的森林,空气湿度太高,欲望也被发酵得情真意切,把所有的一时心动都变成合情合理。


胡文煊猫一样的叫,喊谷蓝帝哥哥,那是他第一次喊谷蓝帝哥哥,和喊胡春杨的时候不一样,细着嗓子拔高尾音。


他袒露出的伤口需要爱的滋养,他很渴,由内而外的,所以他点燃玫瑰,白炽的火光中间香气弥漫开来,甜得齁人。


谷蓝帝就溺在里面,他是玫瑰园唯一的造访者,是这场纵火事件的唯一目击者和欣赏者。


他同胡文煊在旅馆破旧且摇晃的木头床上造爱,人类永恒的追求和向往。大家乐此不疲地谈论爱,热衷于探讨他的产生和来源,可是再精准的控制变量也得不出答案,也许爱真的是凭空造出来的呀。


暴雨阻隔了外界,没有胡春杨也没有师铭泽,只有烂熟的水果香气,甜腻浓郁,气氛旖旎,适合催生一切暧昧关系。


他们还有一整个下午和晚上可以拥抱和接吻。


万物生长,滋养爱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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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玫瑰星云的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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